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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林》——“他那天说我眼睛很会笑”

一个要走马上任的林刺史与留守江州的温刺史。

望夫石·开


     

旨意林永忠赴任凉州刺史的旨意是在一日清晨下达的,正值秋季,清晨的江州天气凉爽甚至有些冷意。


一干人等听着圣旨说一些安排政务的话时直犯困,可在听到林永忠调令的时候瞪大了眼,纷纷微微抬头看向跪在前排的刺史温开和长史林永忠。

哦,是前长史,马上他就是新任凉州刺史了。刚听说上任凉州刺史曾泰随着狄阁老巡视江淮。

是的是的,刺史大位出缺。


可谁人不知,这江州府衙最有默契的就是温刺史与林长史了。什么默契?是一种温大人一抬眼林长史就知道律法几条规章几页案情几何的默契,更是温大人恫吓案犯时林长史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的默契。这可是一般人要磨合几年才有的,可大家都知道,林长史刚刚到江州府衙上任,这二人就默契十足了。

这一走,温大人咋办?


可温林二人都知道,带走曾兄的同时狄阁老定然是向皇帝举荐了林永忠。


可不该呀,恩师明明知道自己与林永忠合起来做事融洽多年,这江州这几年来民生富足吏治清平,皇帝也多次下旨褒奖他二人,还说什么如鱼得水一些话。此时正是太平之时,又怎么舍心将他调走呢?


不知道,不知道。


圣旨宣完,众官谢恩,宣旨卫士交待了一番边走了,其他官员也是拍拍官袍转身说着闲话离去,独留下各拿一圣旨的温开与林永忠,这二人面向府衙门口而立,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倒是林永忠先开了口,他向站在右斜前方的温开拱手:“大人,永忠….”

刚一开口,就被温开打断了。

“永忠啊,此去关山万里,路途艰险,你要小心才是。赴任之时绕路五平,看看锦娘。”

林永忠停顿了一阵,垂眸称了声“是,谢大人”

温开侧身看着他“今晚就在这府衙,本州与府衙同僚宴请你,权当贺喜,我做东,如何?”

“卑职不敢!”林永忠再拱手“理应是卑职宴请大人与大家才是。”

“好了好了,永忠莫要推辞,今晚戌时正,就在这前厅。”说完这话,温开回身也离开了,林永忠的目光随着温开的身影而动,一脸动容。


夜晚,朗月当空,众官与衙役借着月色与点点烛光,围在三五桌酒席,共同祝贺林永忠升任凉州刺史。个个敬酒,酒过三巡,大家也都红了脸,各自找着熟人聊着醉话,温开和林永忠挨着坐,时不时也有人各自找着他俩聊着。

好不容易找个间歇,林永忠端起酒杯偏向温开:“大人,卑职敬大人一杯。一来多谢大人自卑职上任五平县令以来至今的种种照顾,二来…”林永忠看向自己手握的酒杯,又抬眼看向一直挂着笑眼的温开“二来望大人,一切都好。”

这“一切都好”可是给温开本就不平静的心水投下一块石子,林永忠没对自己说着像模像样的官话就已是今夜一种难言的默契,二来,这一切都好…算是一种总结吧。

温开只答了两声“好,好”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林永忠也一仰头干了杯。

放下酒杯,温开的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扫了一圈,眼神又回到了林永忠的脸上。

“永忠啊,凉州不比江州,你一江南之人到了边漠之地人地两生,闲暇之时大可写信予我。有什么困难也尽可托书,我也好上下帮衬。”

林永忠也答了两声“好,好”

温开笑着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其余的时间,温开一直都是劝着大家吃吃喝喝不必拘礼,唯有对林永忠是时不时地笑看一眼。


“大人的眼睛,还是笑着好看。”林永忠在内心嘟囔了一句,随后便知道自己醉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怎么了,永忠?”温开察觉到一种炙热的眼神,随即看向这眼神的来源。

“噢!没什么,大人,永忠只是感怀往事罢了。”

温开点点头,又看了看他桌酒席,已是有人醉卧在桌不胜酒力了。温开只好三言两语结束酒宴,唤着各家府的小吏搀扶各自大人回去。


子夜时分,这月下只剩温开与林永忠二人相邻而坐,聊着过往聊着官场聊着前运。

“永忠啊,前路多艰,开仍是希望你不忘真心与诚心,做好这边疆父母官,其余事皆为烟云,莫要余生介怀。”

林永忠知道他说的什么,这一去不知何时再归乡,而在这方土地上发生的种种事,也会随着他的离开永远尘封。

他是林永忠,不会再是其他什么人。

“大人良言,永忠永记在心。”

温开笑了笑“你我二人现在可同为刺史,无需再唤我大人,叫我温开便是。”

醉了的林永忠想了想,虽说事实如此,但直呼大名…不雅不雅。

“大人玩笑了,就算永忠做了这凉州刺史,大人也永远是我林永忠的刺史大人。”

温开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永忠喜欢如何称呼便如何。”

林永忠垂眸一笑,随即又饮了一杯江南佳酿。


与君共事二三年,已是我今生最大福份。

这前缘已尽,又如何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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